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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頓莊園遇見誰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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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和酷暑讓這個夏季的英國鄉間小路絲毫不得平靜,何麗雅推門下車,站在路邊等著人過來。約瑟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也許這兩個路人能到巴頓莊園去送個信呢。

遠遠望去,那兩個男人似乎年紀不大。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打獵的服裝,和布蘭登上校的衣服有些相似。不過他一個人騎著馬,沒有帶著獵槍也沒有獵狗在前後奔跑追隨,看起來有些奇怪。另一個人更像是他的仆從,一身粗布麻衣。

等到走近,為首的人翻身下馬,摘下頭上的帽子,立即使事情更加奇怪了幾分。

“你好。”歡快而清亮的男聲響起,隨即帶上了吃驚的語氣,“你是?”男人打量著何麗雅,最終把目光投射到她的臉上。

何麗雅挑眉。又是這樣,所有第一眼看見她的人都一定要把她當做動物園的大猩猩參觀嗎?不就是皮膚黃了點、頭發黑了點嘛!

她幹笑著回答:“我是德拉福莊園來的,你好。”

在回答的同時,她把對面這個男人看了個清清楚楚。那是一個約摸二十五六歲年紀的年輕人,身材高大。他有著一頭黑發,面孔柔和,一雙深棕色的眼睛炯然有神,面孔並不像這個鄉間常見的英國人相貌,而是帶有一點南歐意大利人般的感覺——不,比起意大利的剛硬線條,他的面部更加柔和。

“你好,”男人笑了一下,眼睛盯著何麗雅的臉龐並未離開,“我叫喬治?福斯漢特,就住在附近。你……”停頓了一下,他忽然急促的詢問,“你要去哪裏?”他笑起來左邊臉頰上有個淺淺的酒窩,這讓他那張柔和的面孔顯得更使人感到親切。

“我們要去巴頓莊園,可是馬車壞了,所以等在這裏。你能幫個忙嗎?”何麗雅說,“你能到巴頓莊園去報個信嗎?或者你若在路上碰見一個叫做約瑟的車夫,就把他搭到巴頓莊園去。”

“巴頓莊園?噢,”名叫喬治的男人微微一楞,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可真是個好地方——我現在就住在那裏。”

若說現在的巴頓莊園,那麽用慌亂來表明絲毫不為過。約瑟緊趕慢趕走進了莊園,約翰爵士聽到他說明的情況,決定親自駕著馬車到路上接何麗雅。不料馬車剛從馬廄裏制備出來,門口的男仆卻突然前來報告說,從德拉福莊園駕來的馬車已經到了。

約翰爵士趕到門口,看著停在那裏的馬車,以及車下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喬治?你怎麽會在那裏?”他指著何麗雅旁邊的喬治?福斯漢特,“上帝,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是帶給巴頓莊園的意外之喜嗎?”

何麗雅面部抽搐,看看約翰爵士,又看看身旁的這個叫做喬治的家夥。當他一聽說何麗雅要去的地方是巴頓莊園,立馬熱心的要求幫助何麗雅修繕馬車。他用自己的坐騎將受傷的馬置換下來,然後讓自己的隨從帶著傷馬守候在路旁,自己則駕著這輛德拉福莊園的馬車徑直到了這裏。一路上何麗雅沒辦法問他任何問題,腦子裏早就攪了一團問號等著解答。

不過沒等她說話,一切又再次混亂起來了。約翰爵士看到何麗雅時,眼壓驟然升高,差點沒把眼球爆出來。“你,你……麗雅小姐,你這一身血跡是怎麽回事?”剛才馬夫跑到莊園來的時候並沒有提起何麗雅的壯舉,約翰爵士被弄懵了。他的大嗓門立刻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了何麗雅,各種驚奇、詫異。

原本就一臉晦氣自認倒黴,還要面臨如此多人的眼神參觀,何麗雅面部抽搐,冷聲回答:“什麽事都沒有,這不是我自己的血。”她把裙子揉成一團,想方設法遮擋因為缺少了布料而微微有些暴露的雙腿。

一件衣服忽然蓋到了何麗雅的膝蓋上,她楞楞的看著面前人的動作。

喬治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極為紳士而禮貌的蘀何麗雅遮擋。“約翰爵士,我想我們有必要在進入房子之後再探討這一路上的事情,你說呢?”

何麗雅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進入巴頓莊園,用陌生人的外衣擋住腿部,一溜煙小跑,像是剛從地裏偷摘了西瓜回來似的。她進房子以前連巴頓莊園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就鉆進了約翰爵士的會客室,像是小蝦米剛被大鯊魚吞進了腹。

一切閑雜人等都退散了,約翰爵士表示等談話完畢,再讓何麗雅和自己的夫人、岳母相見。何麗雅猛點頭,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見到她們,不把這些英國婦女嚇壞才怪。

把一路上的事情都朝著約翰爵士說清楚了,又把如何遇見那個年輕人的事情也說清楚了。何麗雅緩了一口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形象已經被她拋到了一邊,現在她累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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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向你正式介紹喬治?福斯漢特先生。”終於把話語權推給了約翰爵士,何麗雅挑眉,隨著約翰爵士揚起的手臂把目光投向對面那張英俊的臉頰。剛才何麗雅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她,靜靜的聽著,樣子看起來既認真又端正。

“他是附近阿伯特莊園內賽德隆子爵的外甥,目前在巴頓莊園內做客。喬治,這位是從中國來的麗雅小姐。”

喬治站立起來,朝著何麗雅微微鞠躬,“約翰爵士早已向我提起過你的芳名,麗雅小姐,能在巴頓與你相遇,真是意料之外的喜事。”

何麗雅可不覺得今天的遭遇算是什麽喜事。她本來一路上就夠心情低落的了,還遇到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此刻臉上陰影籠罩,對於喬治的笑容只是勉強回應了一下。

客人匆忙的到來使巴頓莊園有了一時半會兒的忙亂,但一切很快又恢覆了常態。何麗雅被帶領到精心準備的客房安頓,換下了那身沾染著馬血的衣服,稍事休息後便下樓來,這時的會客室裏,已經不只有約翰爵士和喬治了,約翰爵士的妻子米德爾頓夫人及岳母詹寧斯夫人都已經在場。對於詹寧斯夫人,何麗雅已經一點也不陌生了。但與米德爾頓夫人尚且是第一次相見。

米德爾頓夫人作為約翰爵士的太太乍一看去似乎非常合適,她與她的母親詹寧斯夫人像是一個北極一個南極,長相上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介於何麗雅沒有見到詹寧斯夫人的丈夫,因此姑且認為米德爾頓夫人的長相更接近於她的父親。她是一個二十六七歲,長了一副漂亮面孔的女人,身材姣好,礀態上可算得百裏挑一。

既然約翰爵士本人是位美男子,那麽他擁有這樣一位夫人倒也不是什麽令人驚奇的事情。不過何麗雅很快就發現,米德爾頓夫人並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的那麽活潑,她是個舉止行為有些刻板的婦女,雖然相較之下她的丈夫和母親都要年邁得多,然而實際上,她渀佛才是年紀最大的那個,不茍言笑,冷冷淡淡。

好在她對於何麗雅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之情,她雖然冷淡,但好歹有待客之道,總算並不使氣氛十分冷場。而且約翰爵士和詹寧斯夫人的聲音已經足以使這個會客室熱鬧起來了,那麽剩下的三個人就算一直沈默也無妨。更何況隨之而來的即是午餐,這是一種多麽好的過渡啊,飯桌上人人都有各自的忙碌活兒幹,任何的疏離也都可以被壓制下去了。

約翰爵士的幾個孩子與何麗雅也都見過了,不過由於飯桌上離得太遠,並沒有什麽交流——實際上也無法做什麽交流,約翰爵士的大兒子不過六歲左右,其他幾個孩子年紀更小。

飯桌上,何麗雅被安排坐在喬治?福斯漢特和詹寧斯夫人中間。這無疑造成了一種冰火兩重天的境況,一方面,詹寧斯夫人像是個剛放氣的氣球,不停在何麗雅耳旁制造氣體和空氣摩擦的聲音,另一方面,那位喬治先生倒是十分安靜,飯桌上除了約翰爵士偶爾主動提起的詢問,基本沒有開口。

午餐後,客人被體貼的要求在客房裏好好休息一番。何麗雅也不推讓,看著會客室裏詹寧斯夫人和約翰爵士打起了牌,知趣的自己上樓。她確實累極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這一覺睡得超乎意料的久。何麗雅再度睜開眼時,已經是快近晚飯的時候。她睡得極沈,醒來後精神大大的提升。從客房裏走出去,她回到了剛才離開的會客室。約翰爵士和詹寧斯夫人並沒有在那裏,打牌聲消失後,房間裏非常安靜,只看到喬治?福斯漢特坐在沙發上,手裏正翻閱著一張報紙。他換下了今早的獵服後,現在換上了一套家居服,奇怪的是,他的右眼睛上夾著一塊單框眼鏡,像是個英國老學究的模樣,這和他溫和年輕的外形實在是太過沖突了,何麗雅眨巴著眼睛看了他半天,覺得忍俊不禁,直到他也把目光投射了過來,何麗雅才慌忙收回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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